只见蛇人嗖地一下又窜了起来,那条蛇尾甩得虎虎生风,有袁氏兄弟的前车之鉴,吕小强、吴聪、朱广平三人不敢轻易上前,刀势一转,横刀身前,化攻为守。
只是在这么一刹那,蛇人觅得一丝机会,身子一跃如同离玄之箭朝着门口扑去。
“糟糕,这畜生要逃跑!”
朱广平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人窜出门外,而林天龙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毫无半点出手拦截的意思。
就在距离门口还有半尺之遥,忽然硼的一声,蛇人跌倒在地,只见其尾巴被林天龙一脚踩住,刚才是由于逃窜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跌了一跤。
蛇人身子一扭,犹如大蟒回身,两只爪子对着林天龙挥去。
林天龙岂会随他之意,两手眼一伸扣住脉门,那蛇人发狂似地不断挣扎,其力气之大,几乎快要赶上独角巨人,但是任由他怎么挣扎,林天龙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锁住蛇人的手臂。
林天龙被他摇得心烦,手掌猛然运劲,咔嚓一声,将蛇人两根手臂的骨头强行扭断,剧痛之下,蛇人愈发疯狂,但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断臂的剧痛使得蛇人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号。
蛇人还想用嘴咬林天龙,被林天龙一脚踹向胸膛,愣是踹断几根肋骨。
林天龙随即又叫朱广平等人在医院里面寻来几根水泥钉,狠狠将蛇人的尾巴、双手钉在地上,疼得蛇人怪叫连天。
林天龙制住蛇人后,便去查看袁氏兄弟伤势,他们只是气息不顺,一阵推宫过血后便苏醒过来,并无大碍。
蛇人突然叽里咕噜地叫了几声,听起来很像炎都山土族人的语言,众人见过五怪在先,对于这条蛇人能吐人语也不意外,说不定它也是由人变成的。
陆迁是炎都山的土族后裔,勉强可以充当翻译,听了一阵子后便说道:“它说,你们中原的末日即将来临,伟大的月湖之神即将复活,到时候率领千万大军踏平中原,让你们的兄弟孩子做奴仆,姐妹妻女做姬妾,整个大地将成为我们的领土!”
林天龙冷笑一声道:“无聊,陆迁哥你问一下他是什么人,人究竟是如何变成妖怪的?”
“林少,他说这一切都是月湖之神的旨意,拥有纯正炎都山血统的子民在神的指引下恢复其最原始,最强大的模样。”
陆迁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月湖之神?纯正血统?难道传说是真的……”
他的这几句话说的很小声,但林天龙和朱广平却听得真切,两人同时望向陆迁。
陆迁似乎自觉失言,赶忙闭口不言。
林天龙思忖道:“这个家伙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内情。”
心中虽是怀疑,但碍于陆迁好歹是区分局副局,又是林充的连襟,不便过分逼问,只能把问题憋在心中。
倏然,蛇人眼神之中透出恶毒的凶光,猛然张开血盘大口,一股黄色的液体朝林天龙陆迁喷来,气息腥臭酸腐,闻之恶心。
“主人,小心!”魔蟒早就看出蛇人目的,提前出声预警。
林天龙见状,立即打出一道掌风,劲道急促,将液体吹向一旁,只见液体落在地上立即冒起阵阵浓烟,地面亦是一片焦黑。
“好厉害的毒液!”
众人不禁深抽一口气,陆迁亦是胆战心惊,若这口毒液喷在身上,恐怕现在自己依然化作一具枯骨,陆迁不禁怒火中烧,一刀削落,蛇人顿时身首异处。
朱广平不禁叹息道:“陆迁你太冲动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问呢。”
陆迁此刻冷静下来也甚是后悔,林天龙说道:“无妨,那些重要的事情恐怕这个东西也不会告诉我们。杀了便杀了。”
陆迁上前看了一眼蛇人,问道:“林少说得对,其实,这蛇人倒有几分像传说中的伏娲族。”
林天龙摇头道:“据炎黄异志记载,伏娲族,人首蛇身,半身为人半体为蛇,人之身与常人无异,蛇之体则布满红鳞细甲,男子相貌俊朗,女子容颜秀丽。性情温和,喜温湿,居中原地区之西南,厌寒。这妖物应该不是伏娲族,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妖邪之物。”
突然神色一变,林天龙低声道:“留神,前面有动静!”
朱广平等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十人不愧曾经是边防缉毒警中的精锐,只见他们目光凝聚,气息收敛,犹如潜伏在暗处的猎豹,只待猎物一现身便施加致命一击。
倏然,前面三十步之处冲出一道人影,向众人扑来。
朱广平等立即抽出随身军刀,十把锋锐的军刀,同时指向黑影,同时也作出搏击之势。
“先不要动手!”
林天龙制止众人道,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口中不住地喃喃而言,当他看到林天龙等人时,脸上欣然一笑,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随即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看着这个倒在地上的人,众人一时半会也不敢轻易上前。
过了一阵子,林天龙感觉到这人体内气息越来越弱,几乎就要消失,当下暗叫不妙,若再不救治恐怕此人性命难保。
于是上前将此人扶起,连点他数个大穴,再用手按在其背门命穴之处,渡入电能气功替他推宫过血。
真气运转之下,林天龙已然察觉此人体内状况,五脏六腑皆尽数衰竭,饶林天龙精通电能气功,但也回天乏力,唯有暂时输注电能真气吊着他的命,那伤者渐渐清醒。
那人睁开眼后就是一顿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几句,神情却十分激动,听得林天龙与苦海一头雾水。
陆迁凑到跟前也跟那人叽噜咕噜地讲了几句,随即神情凝重地望着林天龙道:“林少,他说医院里面出了妖怪,杀光了所有人。”
林天龙问道:“你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妖怪,能把整个区医院的人都杀光?”
陆迁立即翻译过去,那人又说了几句。
陆迁听后顿时愣住了,良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他是这样说的,他是炎都山土族人,去年那场大雪带来了灾难。自从那场雪灾过后,炎都山中便出现了妖怪,其中有狼妖,有蛇妖,有狐妖,总之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陆续出现在炎都山原始密林,起初还只是很少的几个,到了后来就遍布了整个原始密林,他们十分凶残,整个原始密林的牲口和人民都被他们杀死了,不单是他们土族人,其他部族也会遭到屠杀!”
林天龙有一种感觉,一切秘密都隐藏在仙宫洞府,又道:“问一下他知不知道妖怪的巢穴在哪里?”
谁知陆迁刚一说出来,那人神情就十分激动,紧紧地抓住陆迁的衣服,犹如连珠炮一般讲了一通,借着连吐几口鲜血,头一歪便咽气了。
林天龙也是无能为力,此人脏腑早已衰竭,靠他的电能真气虽能替他吊住性命,但迟早难逃一死,再加上他刚才情绪如此激动,更是加速了死亡。
陆迁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道:“他说,说……炎都山本来是中原地区的禁地,而原始密林是炎都山的禁地,仙宫洞府又是原始密林的禁地,里边关着恶魔,如果释放里边的恶魔,就等于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他们是大中原的罪人。”
林天龙哼道:“什么狗屁恶魔,我倒要去仙宫洞府一探究竟!”
陆迁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道:“林少,我曾经听说过炎都山的一个传说,不知当不当说。”
林天龙嗯了一声,奇道:“陆迁哥,但说无妨。”
陆迁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道:“相传远古时期,天神炎黄与魔神蚩尤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打了上百年之久,最后大家都知道,恶魔蚩尤被天神炎黄击败,失败的恶魔蚩尤不愿就此罢休,于是来到原始密林用战死恶魔的尸骸建造了一座巨大的魔城,再将原始密林的人畜练成怪兽妖物,准备与天神炎黄进行最后一站,可是魔城还没有建成恶魔蚩尤就被天神炎黄消灭掉,那座邪恶的魔城则被天神炎黄用大山镇压封印,被永远地囚禁在原始密林的至深处,那座镇压魔城的大山就被称为炎都山。”
听了这个神话故事后,吕小强啐道:“老陆,你这话也说得太过玄乎了,什么神啊魔的,我就不相信炎都山里边还真有什么狗屁魔城。”
朱广平沉声道:“小强,先不要下结论,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听林少的指示吧。”
林天龙道:“即使传说带着夸张成分,但五怪的案件,和这次蛇人的案件,说明炎都山也的确有诡异之处。而且按照那位炎都山土族人所说,咱们在城堡周围巡逻绝不会轻松,所以还希望咱们提高警惕,若遇上危险切莫逞强,一切小心行事。”想一想朱广平吕小强等人都是边防缉毒警的精锐,杨丽菁派他们在城堡周围穿插巡逻还是相当睿智的,这些人的战斗能力明显比一般分局警员高出许多,丝毫不亚于特警队的作战力。
朱广平点头道:“天龙兄弟所言甚是,咱们需要提高警惕小心为上。”
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再也没有妖邪的迹象,朱广平命令下属做好善后工作,连夜火化尸体,消除瘟疫霍乱的危险,安抚民心,而林天龙自然要安慰哭成一团的虞琴小婉母女,因为实在找不到李跃进的尸体,只能当做被蛇人吞掉了,甚至林天龙有点怀疑那个蛇人就是李跃进变的,或许因为那个蛇人最后对着他喷毒的眼神过于恶毒狠辣,那种仇恨好像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才有的。
老地方是不能再住了,林天龙也不放心,在城堡别墅专门安排了套房,让虞琴小婉母女居住,母女俩哭了一夜,林天龙劝了一夜,凌晨时分三人才身心疲惫昏昏睡去。
第二天,黄婉蓉杨丽菁秦可晴苏怜卿等人也听说了,纷纷过来安慰虞琴小婉母女。
那边厢,阮碧芸听说了区医院的妖邪作祟,担心自己母女安危,想要让郭建丰来接自己母女回帝都。黄婉蓉杨丽菁和林天龙听说了,又过来再三安抚,而郭立人郭建丰父子回电,说是已经派人赶来,要阮碧芸母女仍然继续在城堡别墅居住,要相信郭立青黄婉蓉会保护她们母女安全的。阮碧芸只能听从郭氏家族的意见,继续安心在别墅住下去。
林天龙见阮碧芸愿意留下来乐得屁颠屁颠得,忙不迭跑到阮碧芸房间嘘寒问暖作温柔状,可能考虑到他毕竟救过她们母女,阮碧芸倒也没有赶他出去,脸色也不温不火的不算太难看,以致以小流氓林天龙有些自作多情地怀疑阮碧芸是不是开始对他神女有心起来了,心里荡漾起一波波遐想。
今天林天龙照例又闯进了阮碧芸的房间,进门见阮碧芸坐在床沿拍着躺在床上的小郭香睡觉,林天龙进来她眼皮也未抬一下,指着房子中央的八仙桌上轻轻道:“桌上的茶,倒给你的。”
这是这两天来阮碧芸跟他讲的第一句话,林天龙幸福得全身电流直窜,全身的骨头差点没酥到散了架,连忙在桌子边坐下,端起美人儿亲手为他斟的茶美美地呷了一口,赞道:“想不到嫂嫂你人美,倒的茶也是这么香!”
阮碧芸听了他的赞美从床沿站起,袅袅娜娜仪态万千地走了过来,在紧邻他桌子的一侧坐了下来,以臂枕脸望着他,眸子里柔柔地直欲渗出水来,向他俏皮地眨了几下眼皮道:“我真有那么美么?”
阮碧芸这是在向他放送秋波?林天龙端着茶杯的手一颤,沷出大半杯的茶水,直疑是在梦中,颤声道:“当……当然,天香国色倾国倾城,当今世上只有嫂嫂当得起这样的赞誉,哦不,这样的词语也足以形容嫂嫂的美貌,嫂嫂的美貌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阮碧芸听了一笑,当真是灿若桃李艳压海棠,明艳不可方物,只把林天龙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阮碧芸笑道:“林少你真会说话,你平常是不是就是这样哄你的美女姐姐妹妹们的?”
林天龙意醉神摇魂飞九天,痴痴地望着阮碧芸语言嫣然,在少妇的端庄娴雅中透着几分少女的顽皮的俏脸道:“小弟对嫂嫂说的都是真心话,小弟怎么忍心欺骗嫂嫂?”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一点骗人。”
林天龙望着阮碧芸的双眼,缓缓道:“小弟没有欺骗嫂嫂,小弟对嫂嫂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
“你为什么对碧芸嫂子这么好?是不是想跟人家睡觉?碧芸嫂子现在就服侍林少睡觉好不好?”阮碧芸的话突然变得极柔和温婉,让人听人有一种喝了陈年美酒一般的醉意。
林天龙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疲倦犯困,木木道:“好啊,我真的想睡觉了!”
“可是人家还从来没有服侍过别的男人睡觉,人家怕服侍不好,所以等下你要乖乖听话哦,人家说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好不好呢?”阮碧芸如秋水一般明亮的眸子里突然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林天龙只觉得全身都被笼罩在这种光芒之下,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迷迷糊糊地说道:“嗯,我听话!”
阮碧芸继续道:“可是人家有一件顶顶要紧的东西在你手里,就是你在仙宫洞府拿到的闯王宝藏藏宝图咯,你叫人家怎么安心服侍你呢?你能否告诉碧芸嫂子,你把藏宝图放在哪里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仙宫洞府?闯王宝藏藏宝图?我放在……放在……”林天龙痴痴地说着,忽然屋外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声,竟将林天龙一下子惊醒过来,只神智尚未完全恢复,吃惊地问阮碧芸:“嫂嫂,你……刚才说什么……”
阮碧芸本欲用“慑心术”套出藏宝图的下落,却功亏一溃,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冷冷道:“我什么也没说,你走吧,我累了想要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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